眩目

做了一個極短暫 卻又歷時很長的夢
就突然醒來

夢到中午前趕著到電台錄節目
再匆匆從錄音室離開
到了課堂上也來不及買午餐
空著胃
一邊沒知覺的翻過一頁頁講義
一邊假裝記下單槍螢幕上的ppt
按手機看時間
緊張著下課鐘響那一刻要衝出門外

就像以前一樣
下課趕去上班
到校門口搭公車的這段路明明不長
卻趕的氣喘吁吁伴隨著胃微微抽筋的感覺
這些在夢裡都好真實

夢在公車到站之前就結束了
醒來卻想起以前那些每天趕場的日子

總是沒睡幾個小時就硬著起床
趕到第一堂課或者錄音室
開始一整天沒有接縫的行程
中午沒時間買午餐
大部分沒吃或者7-11隨便果腹
下午下了課瘋狂趕場去上班
上班到沒車可以回家
到家花十分鐘吃完萊爾富微波食物
就立刻開始趕報告或者剪節目
一切行程沒有縫隙也沒時間思考
到天快亮
才能洗個澡
趴在桌上瞇一下
再起床上課
開始一樣的一天

現在想到
只覺得以前怎麼熬的過那樣沒天沒夜的日子

可是以前沒想過苦不苦
腦袋裡只有下一個行程和下一個行程
總是覺得過完這一階段就結束了

如今回頭想起
又在夢裡
真實到不醒來就沒辦法繼續
卻又有點懷念那種沒有時間傷感的日子


那種日夜趕場
拿生命跟時間搏鬥
用睡眠不足燃燒一切的日子
掛著永垂不朽的黑眼圈
代謝不良的全身浮腫
在學校一整天渾渾噩噩再接著上班然後睡不到4小時的生活
真的感傷也只是幾分鐘
就被迫繼續運作


只是再怎麼難消受
過後也只是記得片段
熬過去的總是好的記憶留下最多
我們都一樣
也只能繼續往下走

這個世界唯一不變的
就是一直在變
沒有人能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只是如果能再回到那時候
我也許會更在乎如何把想留下的都好好挽救
但是我不會後悔
決定了的
就不應該後悔
如果能再回到那時候
放逐是必要的
時間總會解救一切
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
只要留下一點痕跡證明我們努力過 完成過 經過過
那一切就不會白費
留下來的都是我們的